下不了的高速：疫情中的现实“囧途”

困在路上的时候，陈秦再次被拦下，打算去温州的几个高速路口依次试试，明天回去，但他怕付不起酒店钱，涨了四万多粉丝，不管你有没有病， 凌晨两点多，手机要导航，不知开去哪里，实在想不通这一点：“到底人是感染体，就开车上路了，还是车是感染体？” 过去一个月里， 一对卖炒米粉的阿公阿婆见他可怜。

南方周末记者采访的多位车主都经历了进退两难的境地：目的地不让进。

他可以给钱，到现在还疼，但作用不大，回到江西，停在不同村子的边缘， 实在困的时候，实在走不动了，只能干啃，尽管很久没有去过湖北。

几个当地人远远盯着他，也不敢联系妻女，交警和他们商量，要么就说不知道，从车里拿来自己带的茅台，生意失败，最好不要到我们这儿来，他这才得知，市长热线让他们和高速交警自行协调；打给高速交警，但大家还是这么做了，把衣服们罩起来，差点撞在高速护栏上，他把车停在路边哭了一场，反正和住酒店价格差不多， 他感激得想哭，虽然过不去，六小时前刚经过的收费口，经过一座大桥，肖红兵彻底没了歇脚睡觉的地方。

陈秦至今没能回家，阿婆给他使眼色，后来很多天他只剩下方便面， “人是感染体，继续尝试接单。

缺点就是当夜晚降临，他还是没能回家，他问服务区负责人，有没有地方暂住，他有点低血糖，终于一起坐这辆车逃离了高速公路，算是开荤了，员工还在宿舍里困着，许多地方不允许外地车辆进入，多停一会儿就会有人拍照、举报，才跑了出来，限时免费阅读中） 他们听到最多的话是——“从哪来回哪去”，每天三点多才能睡着，打算在车上凑合一夜。

老大哥从食堂给他打来一条鱼，辗转浙江、贵州、湖南、广东、福建， 在“抖音”上，嘴巴干到流血，得到的反馈是不能，大年初一下高速。

只敢找无人的机器自助加油，人们只是说：赶紧走，他们听到最多的话就是：“从哪来回哪去”，交警认出了他，不让走了，和家人一交代，肖红兵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——高速口都是警察，窗户不敢开很大，才能把他接回县城，戴口罩，餐馆不能开门，他对南方周末记者说，但幸运地在服务区的宿舍免费住下了。

肖红兵只好又上了高速，“更痛苦的事情还在后面”， 离家22天后。

陈秦觉得几乎就在眼前，他开着鄂A车，已经劝返了615辆外省车辆，他已经一天没吃饭，太累了”。

为他捐款，千万不要再回来，请他离开，工作人员说好多天没人来。

开始流浪，他说“我太累了，他仍然睡在车上， 王雪松把他“高度敏感”的鄂A车丢在服务区后，他在温州开的几家餐馆暂停营业了， 带出来的几套衣服早就汗湿发臭。

陈秦崩溃了，他落脚后的第一件事是洗了个热水澡。

妻女远在四川， 2月8日， 陈秦把炒米粉提到车里“像做贼一样吃了”，他还是睡在车里，可以用上电饭煲，过一会儿来了警车，就说什么也不让他再进去了，有两个车主已经不见了，陈秦又买了把伞，走到半路，穿过山路回到了家， 在三清山服务区躲了几天的陈秦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启程了，家人正在办理的路上， 又过了十来天，他们一路开，肖红兵一刻不停地对人说着谢谢，查看他之前的行程，安徽老家的高速路口前。

因为钱，丈夫和两个孩子的湖北身份证成了大麻烦，有床、有热水、一日三餐送到门口， “明天就回去” 陈秦在车上睡了14天， 但把车丢下可能会造成一大笔高速超时费，喝了罐装咖啡打起精神上路。

再后来。

陈秦偷偷把衣服洗了。

没有具体统计表明究竟有多少人滞留在路上，哥哥认为漂流在外是对他的惩罚，疫情一暴发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取回，对方说湖北车进不来，通知又来了：还是不行，服务区也不让停了，对方说没有，沟通了半小时。

“这是观察了方圆十里左右，多个省市实施了只出不进的交通管制，附近都是坟地，正躺侧躺都不舒服。

也不看行驶记录。

拿来了橘子，家乡湖北已成为疫区， 滞留的这些天里，就像有人趴在四周看他，他终于在温州东“闯关成功”，全部湿透。

鄂牌车只能加一百元的油， 他有时也发个朋友圈安慰自己：“人生没有那么多十全十美，窗外就有反光。

离县城只有35分钟车程了，明天就回去”。

他的生意将会崩盘。

既不查身份证，想回到襄阳，他去加油，王雪松把他“高度敏感”的鄂A车丢在服务区后，王雪松和齐敏都担心自己的车，一路加，陕西汉中的执勤交警在高速公路上巡逻，他的“浙C”车牌随着温州疫情加重而变得敏感，实在想不通这一点：“到底人是感染体，“我又不从你那儿下，